无尽岁月的戏剧

来源:米脂新闻网 作者:毕华勇 时间:2015-10-09 09:30

    米脂老城小巷子,清光绪33年,中国戏剧史上最有影响和代表的人物马健翎在此出生。

    50年前,这位戏剧大师去世。他一生所表现出来的风度,与许多名士们一样,超出风俗的旷达、放逸,不以俗物萦怀的言行,让周围人缅怀和景仰。他是中国戏剧革命现代戏的开创者,是旗手。毛泽东曾说:“西北军事上有彭德怀,政治上有习仲勋,文化上有马健翎。”

    2006年4月20日,马健翎的雕像在陕西戏剧研究院落成。人们没有忘记这位戏剧大师的贡献,更没有忘记这位从米脂小巷子走出去给国人留下丰厚遗产的名士。马健翎从始至终把祖国、人民装在心中,作品无不是给人一种向上、积极、奋进的力量。这一天,戏剧界的大佬们,更多的是后辈们,站在马健翎的雕像前,他们沉默,静静地仰望着大师,人们心里都明白,也十分清楚,与大师相比,他们对戏剧的贡献远远不及。马健翎的一生,表现出对生活强烈热爱的态度,他认为世上只有想不到,而没有办不到的事。他的坚韧、好胜,不屈不挠的品性形成了令后人景仰的大师风范;他的言行自然流露出来的大气、旷达,更让人觉得蕴涵在戏剧中,无人撼动;大师的几十部戏剧,部部可以说是上乘之作,特别是大型秦腔现代戏《血泪仇》,在思想上和艺术上可以说在当时达到了巅峰,直至今天,依然是经典。大师的戏剧影响了几代人,我们能够体会的,不仅仅是那些戏剧产生的无穷意味,而仔细琢磨,是一种熟悉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更可贵的是,马健翎从最底层的生活气息里,捕捉到土地、树木、溪流、村庄,还有形形色色的人。他独自一个人走进去,到这些景物的深处,在人们的内心深处,找到了答案,成为利用戏曲形式表现现实生活,以及斗争上的成熟和在戏曲艺术上过人的大师。说马健翎一个人孤独走入生活深处的寂静,是因为他的目标总在远处,又总是在显露自身的难言情感。60多部戏,随之而来的盛誉,马健翎承受这些光环。然而,大师有大师的难处,他有许多东西没有诉说,有许多东西被压进自身深处,变成一片软柔的沉默。正因为此,当习仲勋专程看望马健翎、黄俊耀时,表示带他们去北京在中宣部或文化部任职。马健翎自己不去而且对黄俊耀再三叮咛:“俊耀,咱不去。咱不去哦俊耀。咱是搞秦腔、眉户的,跑北京做甚哩?咱不当官,咱搞咱的戏。”然而,米脂这块土地上成长起来的戏剧家,命运还是和他开了玩笑,这位被称为“美鬓公”的艺术大师,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他人生的一劫。1965年10月18日,仅58岁的一代大师,含冤去世。就像他戏剧里的许多人物一样,让我们坐下来去沉思、去追忆。大师把一种超然的风骨、光明的向往贯穿始终,剧作中涌动着的刚性或凄美的力量唯一成了马健翎精神上的高度。他因戏剧成就了他的人生,也因为戏剧而被迫结束了自己的人生。所以人们说:“他的人生是一种戏剧人生,也就是秦腔的人生。”

    是的,大师走到此谁也无法知道他要到哪里。旷野里再没有其他人,他从米脂走出,怀抱理想,在中国社会结构和社会性质大变革的时候,和许多仁人志士一样,关注国家和民族的命运。他有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用戏剧作武器,从《一条路》开始,深受边区军民喜爱。他的《穷人恨》《中国魂》等受到毛泽东的称赞。彭德怀曾说:“马健翎的一出戏,顶我十万军。”王震写信给大师说:“《血泪仇》《穷人恨》前后看了五六次,希望你这位作家,有表现今天大革命运动中的伟大的党和毛主席领导的群众自觉的伟大英勇斗争的新剧本上演。”似乎走到这里,其实大师什么都不需要了,他只要戏剧。换言之,戏剧是他从生命里唯一得到的收获,仿佛他就是为戏剧而生的,戏剧成了他全部的生活,也是他全部的生命。因此,我们说大师笔下的那些场景、人物,栩栩如生到今天,是他灵魂的图腾。

    可是,追忆只是一种形式。大师的故乡,许多人忘却了一个孤独的游子。小巷子里大师的故居被厚厚的尘埃覆盖,窑洞顶上野草丛生,矗立在西安戏剧研究院的大师雕像孤零零让大师有些疲倦,他凝望着高楼外的远方,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苍凉从他眼神中流露出来。他一生为之奋斗的秦腔、眉户等戏剧日渐衰落,特别是对大师剧作研究上,他所具有的地域文化和乡土情怀,许多东西遮蔽了更重要的内涵意义。

    米脂是个神奇的地方,他养哺过许多仁人志士,还有文人墨客,英雄们曾驰骋过。我们习惯于津津乐道,东街小巷子里的书卷气能抑制万千俗气。多少年了,灰瓦苍檐,一声道白,几句唱腔,书册流连吼着满街风韵。大师已走,还在。只有岁月,才对应于人世沧桑。米脂人马健翎,足以让后辈敬拜一生。他的风骨,还有作品的张力,甚至永恒无尽的追求,让我们融化绝望,用生命点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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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 印】【顶 部】【关 闭 来源:米脂新闻网 编辑:杜海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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